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屋内只我一人,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真正考虑起了自身的境遇。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才会来到这里?曾经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,哪些是真,哪些是假?究竟那些记忆是被修正,还是被篡改?依稀记得现世的点滴,大抵也都是常识,但唯独幻想乡这片土地,却深深的植根于我的脑海之中,又是为了什么?不时传入鼻中的花香,让自己有些烦躁的内心得以平静。虽然地底有些压抑,也不曾见过日光,但竟生长着蔷薇,却有些令人讶异了,据说地底还有着神奇的人造太阳,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地灵殿中可以鲜花丛生了吧,即使无法通过天色判断日夜,但身体的本能告诉我:自己应该去休息了。
床上还有着余温,像是有人在这里久住一样,这还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。这温度略高于体温,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炎热,而且源源不断。果然,这就是地热的力量啊。天花板不是常见的白色或是单色,而是花影密布,浅绿色的花瓣格外的妖异,但于我眼中,这却是格外的耀眼。我知道,这花纹代表的正是古明地恋,这朵唯有在地底才会盛放的华美蔷薇思绪没有让我即刻入眠,又或许只是无法入眠,堆积如山的疑问与莫名其妙的熟悉感,又是哪一个,才更应先被解决?她或她们对自己那么好,令人无法拒绝,但这份幸福感最终是否饮鸩止渴?却又不得而知。
人与妖,本不同,理应无法共处,更莫许,那爱眷。所以,自己的这份心意注定无法传递,又何议,那期冀?
幻想乡,容纳时间所有被遗忘之物的场所,自己的到来又有几层深意?究竟是被谁忘了,又是被谁忆起,才会出现在这里?
此心安处是吾乡,可万世,皆无净土,惟我沉浮。
“咚!”仍在思考,可隔壁传来的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却直冲入耳。恋恋说她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,那这一声响,该不会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吧?刚有这样的想法,身子便已先行动了起来,可到了门前,才开始思考起事情的始末。屋内发生了什么自己尚不可知,要是发生了什么自己进去便也罢了,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,那这样又是不是显得过于唐突了呢?可要是因此而犹豫不决,等真正发生了什么的时候,不就晚了吗?手放在门把手上,刚想推门而入却又将手收了回来,想了想,终于还是先敲了几下,过了几秒之后,仍是无人应答,这才推门而入。屋内很黑,并没有开灯,在墙边摸索了许久才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开关,按下之后,屋内一下子明亮了不少,快速环视一周,并无异常,最后与现在正躺于床上的古明地恋视线相交,对视了片刻。
“呐,恋—”
“呜哇啊!你是来夜袭的吗?”
刚想开口询问的话被一句无厘头的话搞得有些晕。
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月嫕!”
她这是,生气了?可眼底那有些期待的神情,又是什么意思呢?语气又不算严厉,算了,女人心海底针,管它什么呢。看见恋恋无事,自己便也安心了:
“你要是不欢迎我,拿就先行告辞了。”
说罢,抬腿欲走,可是
“等一下!”
果然,她还是叫住了我,虽不知为何,但心底总像是有十成的把握。没错,这样的女孩子最可爱了!
“过来,坐下。”
她继续开口,还拍了拍身旁的床,心下迟疑,仍不知坐还是不坐,恰巧,床旁边就是书桌,那里正有着一张椅子。她见我没有坐在床上也没有强求,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我。感觉被她看的有些发毛,急于寻找一个借口来岔开话题。
“呃,我说恋恋。那个,你叫住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陪着我。”依旧很平静的话语,没有任何感情波动,“我不能让你再离开了。”
再?什么意思?我曾经离开过?还是,她认识的别的人离开了。
“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要问,但我不能回答。”
什么嘛,这不是吊人胃口吗?
“或许说是,现在的我无法回答。”
旧的问题尚未解决,新的问题又浮现出水面。这样,要让自己从何处下手?
“恋恋,你有喜欢的人了吗?”
不知为何,自己竟无比唐突的提出了这个问题,明明,才刚刚相识。她没有开口,却又摇了摇头,这是什么意思?没有,还是不愿说?
“对不起,这个问题是我过于唐突了。”
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复,仍只摇了摇头。她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,许久,不曾移动分毫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与我屋内的绿色蔷薇不同,这鲜花,竟是同体漆黑。无论是枝也好,叶也罢,甚至于连那花瓣上的露珠都满是死气,这可不像一个女生会喜欢的东西,就算那女生是妖怪。
“可怕吗?”
她仍凝视着天花板,却又开口向我提问。老实说,这花纹乍看有些吓人,但若是静心凝视,又像黑洞一样,紧紧吸引着人的目光,令我深陷其中。
“恋恋很怕这些东西吗?”
他点了点头,然而只一瞬便使劲的摇了摇头,这才开口:
“小时候不懂,所以不怕;长大了依赖,所以不怕,可唯有失去了,才会害怕,害怕无法重拾。”
这又是什么意思?失去,她曾经又失去过什么?才会使得她那样伤心。
“对不起呢,嫕。让你见笑了。”
“才不会呢,能让你如此依赖的我,很幸福。”
这倒是真心话,并没有什么做作或是掩饰的意味,只是,自诉吾心。
“是吗?那还真是谢谢你了,嫕。不介意的话,再多陪我一会儿好吗?”
自己没有理由拒绝,特别是看着她那张纯洁无瑕的请求的笑脸的时候,便仍是坐在椅上看着床榻上渐渐陷入睡眠的恋恋,自己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弧度,眼神中流露着从未有过的温柔,如果可以就这样与她走一世,该有多好。
只是从始至终,两人都未曾提及那响声。
仍旧注视着对方,企图寻到一抹熟悉,可终究无果。移步窗边,望着旧地狱街道排列整齐的房屋,依旧静默,或本静默。已经很累,该去休息了,可是想到恋恋,她说过的那些话又阻止了我的离开。无奈的叹了口气,这一晚怕是睡不好了。
秘术,结界,火光,做了一些奇怪的梦,却也无法考证。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,这梦和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联系呢?明明自己知道自己正在做梦,却又无法醒来,像被困于梦中。不过,这世上,这人间,以至于这幻想,哪里又不曾是梦境?亦或,一厢情愿了了。梦境中不断出现的熟悉背影,银白色长发飘舞,丝丝拨动我的心弦。这孤寂的背影,坚定的羽翼,不可巍真实的美景,不可谓幻想的奇迹。或许地底无法寻觅日出,故失了希望,但又无法注视日落,亦不再绝望。希望也好,绝望也罢,这些人间的情感在这片幻境中又是否失了意义呢?既来到这里,便一定有来到这里的理由,至于是寻觅什么,或是实现什么,做到什么……却又飘渺无际不知为何无法前进,但又不得驻足,大抵徘徊。心下一喜或是平宁,波动的情感终趋于平静。或许以后不再提及,但感动也好,伤心也罢,那些情感又有什么必要呢?一扪一叹间,又有何异?也有无所谓有无的感慨,虽在梦中 却依旧怅然,又或害怕,虽仍彷徨,但依旧幸运,我却害怕,若是梦醒人散,又该何处挽留?
“呐,嫕。早上了,起床啦!”
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唤声,睁开了双眼,有些朦胧,
“嫕?!你,你怎么哭了?”
哭了吗?到早上了啊,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泪痕,这才看清面前有些担忧的古明地恋,
“是生我的气了吗,嫕?”
她那张忐忑的不安的小脸凑了过来,有些犹豫。
“没事的,恋恋。不过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,不怪你哟。”
自己那些梦,又怎么才能告与别人知?
“真,真的吗,嫕?”
她似乎仍是不放心,又紧接着问了一句。
“真的,恋恋。”想了想,又加了一句,“怎么可能生恋恋的气呢?”
这话我却没有骗她,无论她做了什么,自己都会原谅她,哪怕是她不辞而别
“咱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我并没有忘记博丽灵梦的宴会邀请,应该是晚上举行吧,那自己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调整一下。
“啊,那个宴会啊。现在去也不算早,不过,你若是想在休息一会儿的话也是可以的。”
这么早吗?现在应该才是早上啊,有必要那么着急吗。
“这么早去,有意义吗?”
“去的越早,就越不引人注目。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,嫕?”
她说的倒也没错,自己的确不希望受人关注,可也不必要那么早吧。用疑惑的目光看去,可她却将脸扭了过去,这是心虚的表现吧。
“我说恋恋……”
“啊唔,嫕!别那样看着我啦,”恋恋有些乱了阵脚,“我说,我说还不行吗?不,不就想让你陪人家去一趟人间之里嘛。”
她一开始声音还有些低,可越说声音越大,最后竟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
“那个,恋恋。要去哪里玩和我说就好了,没必要这样的,又不是不和你去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走吧,既然要去人间之里,那现在动身也的确不早了。”
“嗯,嫕。谢谢你喽。”她灿烂的微笑让我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,“走,和姐姐大人说一声,走吧走吧。”
与古明地觉的告别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。紧接着我和恋恋便踏出了地灵殿,准备前往人间之里。
“呐,恋恋。这地底的间歇泉有什么异常吗?”
还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疑惑,开口询问。
“并没有呢。”回答的很是干脆,并没有过多的犹豫,甚至于连思考都没有多少。再一次踏在青石路面上,气氛却与来时有了些许差异,或许是因为早上整个地底并没有昨日的那种死气,相反,还有些活跃。
“恋恋,你去人间之里干什么啊?”
“找一个人。”
“谁?秦心?”
“那是谁?”
自己过于着急了,才意识到犯了一个低级错误,连间歇泉一边都没有,哪来的宗教之争?
“那恋恋去找谁?”
“妖梦姐。”
妖梦,白玉楼的庭师,半人半灵的剑士,找她做什么?
“有些东西放在她的那里了,去取一下。”
哦,是这样啊,倒也能解释通了。只不过,好奇心仍像是一只大手,推使着自己走向真理之门。就算那里不曾有过身影。
“恋恋,不介意的话,告诉我那是什么好吗?”
“一个很重要的人留下来的。”
“恚悫吗?”
不知为何,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,可恋恋只摇了摇头,复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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